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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伯驹:培养数学人才,服务国家建设(上)

作者:姜伯驹发布日期:2021-02-02 22:09浏览次数: 来源:网络文章

姜伯驹(1937.9.4—)

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教授、中国科学院院士。1937年9月生于天津。1957年毕业于北京大学。1980年当选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(院士)。1985年当选为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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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伯驹

主要从事拓扑学中的不动点理论和低维拓扑学等领域的研究。1960年代在尼尔森数的计算上取得突破,1979年以后运用低维拓扑的理论和方法研究映射类的最小不动点数,解决了已有50多年历史的尼尔森不动点猜测。其后把尼尔森不动点理论推广到周期点,开辟了应用于动力系统,特别是低维动力系统的途径。

1987年获国家自然科学奖二等奖,2006年获教育部的高等学校教学名师奖,2010年获全国教书育人楷模称号。曾先后获陈省身数学奖、何梁何利科技奖、华罗庚数学奖。

1 童年岁月:动荡的年代

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时候,我才刚刚12岁。我出生在“七七事变”后两个月。我父亲姜立夫先生当时是南开大学的教授,但是我出生的时候,南开大学已经被日寇飞机轰炸过,我们家住的房子都被炸毁了。抗战时期,我父亲去了西南联大,在云南昆明。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两个滞留在上海。在上海沦陷区的阴霾中,我度过了童年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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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恩来总理与姜立夫教授(五十年代初)

抗战胜利以后,父亲从昆明回到南京,在中央研究院成立的数学研究所工作,我也跟着去了南京。后来,父亲又到了岭南大学数学系工作,我也去了广州。因此,新中国成立的时候,我在广州,是初一的学生,还比较小,不太懂事,印象最深的就是国民党临走时的破坏,广州珠江有一座海珠桥,国民党临走时把海珠桥炸掉,我记得听到很响的爆炸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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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联大中的学者

回忆起来,新中国成立之前那段时间,从小学到初一,普通人要上七年的学,我只上过三年的学:我上了一年级的上学期、二年级的下学期、五年级和初一,短短的几年,学校换,地方换,动荡得很!直到新中国成立后,我才逐渐安定下来。

2 大学生涯:选择数学事业

后来,我面临着高考,并最终选择了数学专业。很多人认为我选择数学专业肯定是受父亲的影响。或许是有影响,但也不是那么直接。因为抗战时候我在上海,父亲在昆明,所以我实际上到8岁以前,根本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子。1946年到1948年两年他又到美国去访问了,大概从1948年开始才跟他住在一起。新中国刚刚成立时,翻译出版了很多苏联的科普书,物理的、化学的、生物的都有,数学的比较少一点,但是也有。我又正好是初中阶段,比较好奇,父亲鼓励我多看这些课外书。所以当时我对自然科学的很多方面都很有兴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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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胜利后在上海相聚

我高考那一年,也就是1953年,是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开局之年,国家建设各方面都需要大量的人才。因此,高考的时候,我明确我要学习自然科学。至于具体的学校和专业选择,我跟父亲进行了认真讨论。他给我的建议是:第一要选择自己真正喜欢的专业;第二要找有好老师的学校。我仔细考虑之后报了三个专业:数学、物理和天文,这三个专业我都喜欢。至于学校,那时候刚刚院系调整,各学校师资力量发生大变化,父亲对数学学科调整以后新的情况比较清楚,于是我就把数学排在第一。数学专业里我报了北京大学、南开大学和吉林大学,也是选择了师资力量比较好的学校。后来被北大数学力学系录取了。当时我并不是那么专奔北大数学系来的——当然来了以后是非常高兴的,因为北大数学系拥有当时全国最强的师资力量。

北大的学生生活,现在回忆起来,就是学术要求很高,学习氛围很浓厚。我上大学那几年,正好是“一五计划”期间,各行各业都热火朝天进行社会主义建设,在学校我们也干劲十足。生活条件并不算好,我们上学第一个学期,数学系、物理系两个系的男生在第二体育馆的篮球场打地铺住,一个球场住了200多个人。到了第二个学期,几栋宿舍楼才盖好。虽然条件不是很好,但是大家学习劲头都很足,大家都是急急忙忙吃饭,吃完饭马上去图书馆占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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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大数学系

数学力学系当时发展势头也很足,一个年级有200多人,比共和国成立前任何一所大学的历年数学专业人数总和都多,因为国家正在开展史无前例的大建设,对人才需求很大,对学生的要求也严格。其中最使我觉得特别的事情是考试。那时候考试和现在不一样,都是口试。参加考试时,先抽一个签,题目是笔试口试两部分。笔试就是几道题算一算,当堂交卷;口试可不简单,几个老师问一个学生,判分是五分制,两分就不及格了。这是学习苏联的。一般是2道题目,老师叫你讲讲这个题目,讲了以后他就发问,不断追问。每个同学最后都是被问倒了才出来的。即使是最好的学生,被老师不断提问,也会被问倒。通过这种方式,老师可以知道学生学得到底多深,就跟照妖镜一样,一下就看清楚了,根本混不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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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国第一个五年计划

正是在第一个“五年计划”、工业化的时代洪流激励下,大家学习很有动力,学习非常努力。

3 初登讲台:走上育人之路

到了数学系以后,我就逐渐确定要把数学当成自己的事业,包括数学的科研和教学,特别是教学。我想从事教学事业,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家庭环境,父亲一辈子主要着眼点就是培养人才。而且他曾经在美国留学过,据他介绍,在国外专职做研究、不教书的数学家是很少的,美国的大数学家,基本上都是在大学里面教书。另一方面,我也希望能为国家培养人才作出一点贡献。那时候我感觉,我们国家非常缺少人才。没有人才,什么也谈不上,因此我想尽一份绵薄之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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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伯驹在给学生上课

毕业的时候,少部分人到科学院,大部分分配到各个高校去,还没有什么其他的就业去向。我自己的选择是到高校。我还是愿意留在学校教书育人,觉得比单纯做研究更有意思,更有成就感。

1957年,我毕业留校。1958年,我被分配去配合廖山涛先生做他的助教。廖先生到地球物理系去教一个高等数学的课,地球物理系58级的学生大概有80个人。学生进校后,先学数学,每周有9个学时。廖先生是湖南人,口音比较重,大家都听不清楚。1958年还招收了一批读工农速成中学的学生,高中基础也不是很牢固。所以大家对廖先生的教学方式也不太适应。后来系里面决定从微积分部分开始,就让我来教。没有帮手,从讲课、习题课到改作业、个别辅导,只有我一个人。这种情况在我同辈的人里面是很少的,因为一般的课都是请一位年纪比较大、有经验的老师主讲,年轻的老师做助教,管习题课,起码得要跟两三年以后,才能单独上课。而我仅仅当了几个礼拜的助教以后,就成为主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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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伯驹在玩十二面体魔方

当时,学校要求,老师要住到学生宿舍去。所以我和同学们住在一起。晚上10点半熄灯以前,同学们随时可以找我来请教问题,探讨学习。这批同学里,有的基础比较好,也有的基础比较差,教起来很费劲。但这段经历对我以后的教学生涯来说帮助非常大,我逐渐明白了各种不同层次的学生,学习时会遇到什么问题,要用不同的办法去引导启发他们。不但如此,1958年,还要老师自己编教材。编教材也很锻炼人,需要查看各种各样的教材,取其精华,组织成一套体系。所以那两年虽然非常累,但是很受锻炼,受益匪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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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责编:云峰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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